作者:冯银洁(本文原载于《企业家》杂志,原标题《詹俊:评论就是还原比赛本身》)
如今,随着这批ESPN中国评论员陆续“回归”加盟地方电视台,国内评论领域“百花齐放”,詹俊也终于落地新浪。这只经常出现在詹俊微博上的猫包,也被称为“准粉丝”,时隔11年,我们再相见。
2012年9月,詹俊在拥有500多万粉丝的个人微博上宣布,他将回国发展,离开效力11年的ESPN。詹俊在ESPN邮箱前拍了一张写有自己名字的照片。该帖子被转发近2万次,评论超过8000条。
从新加坡直飞北京只需7个小时,却花了整整11年的时间。
“尽管这么多年过去了,我一直相信自己还会回来。”回到北京后,詹俊坐在咖啡馆里与记者聊天,心情轻松愉快,环境不同了,但他磁性的声音和浑身散发的冷静却丝毫未变。
我们还会再见的,关注新浪
回国后,詹俊加盟新浪,成为新浪英超、欧冠直播的明星解说员。如今他的身边围绕着董路、张鹭、黄健翔等人才,但在很多重量级的比赛中,詹俊经常做单口解说。我们以前习惯了ESPN体育频道单口解说的专业性。“国外职业足球解说的经验证明,二人解说才是最好的方式。”詹俊苦笑道。单口解说曾经是无奈的选择,如今却成了观众的“菜”。
随着互联网的发展,以及地方体育频道逐渐放开体育节目,以曾经在ESPN体育频道的詹俊为代表的中国解说员,是80后年轻人的首选。李元奎、张宝琪、周彩虹、童可欣等,他们的解说风格更加年轻化、更加“国际化”,与80后、90后“想要的”不谋而合。曾经的宋世雄、韩乔生或许已经成为老一代。如今,随着这些ESPN中国解说员逐渐“回归”,加入地方电视台,国内解说领域“百花齐放”,詹俊也最终落地新浪。詹俊也带着“辣铁小笼包”回归北京,这只猫经常出现在詹俊的微博上,据说是“准粉丝”,11年后,我们再相见。
解说是为了还原比赛本身
1995年,中山大学德语系毕业的詹俊到广东电视台跟随冯银杰实习,当时他的工作是翻译各类体育新闻,为解说员收集整理资料。那段时间,身为网球爱好者的詹俊被临时任命为ATP网球年终总决赛的解说嘉宾。热爱网球、曾获全国大学生比赛四强的詹俊,甚至有可能成为一名网球解说员。但1997年,情况突变,那一年,英超版权供应商想在内地加价,但遭到了北上广“包工头”的拒绝。1997-98赛季,英超上半赛季直播暂停,等到12月底恢复直播时,广东电视台英超直播嘉宾早已“流离失所”。时任评论员王泰兴决定让“年轻实习生”詹俊和自己搭档,解说利物浦与纽卡斯尔的比赛。
从未评论过足球的詹俊在办公室里发愣、坐立不安。王泰兴平静地鼓励后辈们:“你们只需要讲球迷知道的、球迷想知道的。”这场比赛的解说,开启了詹俊16年的足球解说员生涯。
上世纪90年代,国内解说圈有这样的说法:王泰兴是南王,宋世雄是北王。宋世雄的巅峰,是在上世纪80年代成功解说了中国女排“五连冠”的盛况,轰动了全国。王泰兴是粤式国语主播中的佼佼者,虽然是北方人,但他的解说却没有一点北方话的痕迹,温润有力的风格,很符合南方城市的观众心理。詹俊继承了前辈们的特点,并发扬光大。
当时的解说员很多都是初入行的,很多都是被迫如此,受限于信息来源,一边看资料,一边了解比赛,节奏经常跟不上快速变化的电视体育画面,球员的号码和名字对不上。对此,詹俊的风格是让解说节奏紧贴镜头,每个球员、每个动作都能脱口而出,节奏快,信息量大。所以,赛后,王泰兴毫不吝啬地夸奖了这批后辈。
“多年后,我遇到了时任《足球报》主编的谢毅。他说,给我印象最深的是,我和其他解说员不一样,他们用号码来称呼球员,而是直接叫他们的名字。未来的足球解说员必须这样,而且要像熟悉利物浦一样熟悉其他小俱乐部。一个好的解说员,不仅能解说顶级球队,也能解说低级别球队的比赛。”对于解说行业,詹姆斯君有自己认真、执着的态度。“多年来,每次直播准备的素材,都是冯银杰手写的。对我来说,解说就是还原比赛本身。在足球解说这个领域,除了大家熟知的热情和激情之外,敬业程度和专业程度,从根本上决定了一个人能不能真正做好这个领域,能不能被球迷和观众广泛接受。”
海外经历让你“国际化”
2001年9月,詹俊报到ESS,成为ESS的“主播”,他不仅解说比赛,还播报新闻、录制精彩片段。ESS是全球著名体育电视频道ESPN和卫星体育频道在新加坡成立的ESPN合作办学。ESS成立之初瞄准的是中国大陆的广阔市场,因此对华语主播和解说员的需求量大增,ESS拥有丰富的赛事转播资源,与中国多家地方电视台签订了密切的合约,并在此后十年成为除CCTV之外最重要的国外体育信息来源。以詹俊为代表的解说员也迅速被大陆观众所熟知,正是这些解说员逐渐取代了原来“老派”的国内解说员,第一代解说员成为新的标准,他们的风格节奏快、信息量大、专业性强。如果你曾经听过英国BBC的英文评论,就会发现詹俊等人带有浓郁的“国际风格”,与宋世雄、韩乔生所代表的完全不同。
在ESS,詹俊的工作量可谓“巨大”。除了每天解说三四场足球比赛的工作外,还要录制英超联赛的预告和精彩片段。就连体操、田径、铁人三项等杂七杂八的活动也因为“人手不足”而需要詹俊去录制。虽然是周末两天,但工作量如此巨大,基本上休息也是在准备比赛资料,几乎每天都是工作日。但正是这样的工作强度和专业度,让体育电视团队在十余年的磨练下,让詹俊成为了中国大陆乃至整个华语足球地区最抢手的评论员之一。
詹俊在ESS的11年经历并非一帆风顺,而是伴随着ESS平台一起起起落落。ESS在中国大陆的发展一直都不容易,有政策原因,也有ESS本身的原因。CCTV-5的出现,让ESS遭受了重创。因为央视的实力,ESS从2000年开始就一直在和央视的竞争中举步维艰。因为无法落地,版权方逐渐不再关注ESS,转而投奔央视。2007年,财大气粗的付费频道天盛以天价买下了英超联赛的转播权,ESS在大陆市场损失惨重,将目光转向了利润更丰厚的印度市场。实力不济的中国解说员一个个辞职,詹俊险些转投天盛。
因为一波三折,詹俊身边的同行越来越少,球迷们熟悉的“单口相声”解说也是在那段时间形成的。“如果你听过BBC的英超解说,就会知道,双人组队才是标准配置。”虽然单口相声已经成为詹俊的招牌,但他本人却不这么认为,并多次向记者强调,“BBC的王牌解说员马丁·泰勒通常会搭配一位退役的英超球星作为解说嘉宾,阿兰·希勒或者加里·内维尔等嘉宾可以让解说的技战术分析更加深入。”于是,加入新浪之后,詹俊开始更多时候和别人搭档解说,“和张鹭老师一起解说欧冠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。”詹俊笑着说。
评论总是充满遗憾
就像足球比赛总是充满着不确定性和遗憾一样,詹俊在每一场比赛结束后也总是有遗憾。“现在足球转播的摄像机很多,质量很高,导演经常会在不同的镜头之间切换,镜头会捕捉到退役球员、政客、商人等在现场观赛的场景,这对解说员来说是很大的挑战,因为这些镜头的切换并不是毫无意义的,往往蕴含着场内场外的大量信息。总有工作要做,观众会因此认可你的工作。”詹俊举了一个例子,“曾经有一场英超比赛,利物浦队,利物浦副队长卡拉格在打斗中重重地摔倒在地,手捂着脚踝,镜头切换到场边焦急的队医戴夫·加里身上。詹俊解释了卡拉格因脚踝伤势缺席多日后重返赛场的经过。如果你不知道这一点,这一幕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过去了,令人遗憾又尴尬。”
这些都是观众对詹俊认同和喜欢的地方,“我没有以前那么忙了,但更在意了解粉丝的体验,新浪的解说设备没有ESS期间那么专业,比如麦克风声音、视频流畅度等,这些都会慢慢解决。”
虽然多年来一直担任英超解说,但詹俊也时刻关注着中国足球的近况。2012年可以说是冯银杰在中国足球的关键一年,这一年足球圈发生了很多大事,比如德罗巴加盟上海申花、广州恒大卫冕中超冠军、“银狐”里皮出任中超球员主教练……“中国足球还有很长的路要走,但像德罗巴这样的世界巨星的加盟,对中超品牌的影响会很大,整体影响是巨大的提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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